从这里面选一个。”
她闻言,在石头上摸来摸去,摸到了一句且以琴言之,或谓之清徵,便开口道:“清徵。”(hi,音同“芷”)
她想用这两个字作为自己的名字。
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,上古五音,这人负琴又佩箫,那自己就取个和音律相关的名字好了。
莫绛雪:“清徵。”
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念出来,似乎格外好听。
少女点了点头:“嗯,清徵。”她怕那份微妙的小心思被戳破,多补充了几句,“你不是说我与道有缘嘛,清,清虚玄妙;徵,徵,嗯,额……”她含糊笨拙地解释着,颇有些欲盖弥彰。
最后发现解释不清,她干脆坦诚道:“清徵,清澈的徵音,和五音有关。”
莫绛雪却似浑不在意,望向她眉心的那一抹赤红,道:“你的母亲姓谢,你眉间的朱砂,是你母亲点的,上面有她残留的灵力。”
少女抬手抚过眉心:“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姓氏?你认识我母亲吗?”
“不认识,别人说的。”
“那个别人,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“她是你母亲的故交。”
是昨晚与莫绛雪交谈的那个人吗?她记得那人清亮柔和的嗓音,听上十分和蔼可亲。
她手放在额头上摸了又摸,什么都感觉不到。
幼时照镜子,她看到过额头上的这抹朱砂印记,像一颗小小的水滴。
孩童启蒙读书时,长辈会把朱砂点在孩童的眉心上,意为读书开智,从此眼明心明。
她知道母亲教过她读书习字,却不知道这抹朱砂印记里,还残留有什么灵力。
也许只有她们这些修仙的人,才能感受到所谓的灵力。
她心中有些黯然,随即又振作起来,小声道:“那我以后,就叫谢清徵。”
世间生灵皆有母亲,连山里的小禽小兽,都是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的。
温家村的那些“人”,也是因为受过母亲的恩惠,才收养照料她。
她不记得从前的人和事,眉心的朱砂印、母亲的姓氏,是她唯一能感知到母亲存在过的痕迹。她想带着母亲的姓氏,在这个世上,好好的活下去。
莫绛雪不愿意收留她也没关系,此处不留人,自有留人处,哪怕去街上要饭呢。
她想多问几句有关于母亲和温家村的事,莫绛雪却忽然伸手探了过来。
冰凉的气息侵袭而来,谢清徵身体一僵:“你、你要做什么?”
“做法。”
莫绛雪拔下她的一根头发,放到水潭边一块圆白色的石头上,掐了个指决,石上显现出“谢清徵”三字,随后那根发丝好似被石头吞噬一般,消失不见。
“此地名为‘碧水寒潭’,位于缥缈峰峰底,设有结界,从今以后,你可以随意进入。”
原来问她名字是因为这个,但——
“你不愿收我为徒,以后我还要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呢?”谢清徵环顾四周,“来泡澡吗?”
这倒是一个泡澡的好去处,竹青水碧,极尽清幽,若说有什么缺憾,那便是看上去和眼前的白衣女子一样,太过冷清清,没有丝毫暖气。
冬天一定会冻死人。
“来解毒。”莫绛雪道,“你体内有一股寒热之毒,何时中的?”
谢清徵摇头:“不清楚,以前就经常这样,一阵冷一阵热的,我还以为是得了怪病,原来是中毒了……”
莫绛雪:“对不住。”
谢清徵愣住。
怎么突然就一本正经和她道歉了?
莫绛雪解释道:“我为取天璇剑,破了温家村的结界和阵法,间接导致你体内的毒再次发作。”
她若知晓那些结界和阵法,可以暂时压制谢清徵体内的毒性,必定会换一种方式取回天璇剑。
谢清徵拨浪鼓般摇头:“我不怪你的。”
她还记得昏睡时听到的那些话:就算没有莫绛雪破阵取剑,封印和结界也已松动,效果维持不了多久。
她的旧疾迟早会复发,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而已。
她反过来安慰了莫绛雪一句:“你不要自责,我现在没事了。”
虽说对方冷冰冰的面孔上,丝毫看不出自责的情绪……
但是,这个人,心肠确实不错,性情疏冷,为人却一点也不傲慢,与她气气对话,她总会给出回应,若是自觉做了对不住人的事,也会放下身段诚恳道歉。
莫绛雪凝眸看她:“现在你体内大部分毒素已除,但五脏六腑还有些余毒。”
这是,治好了她的意思?她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?!
谢清徵瞬间笑逐颜开,笑容璀璨温煦,清瘦的脸颊还带有几分稚气。
可下一瞬,看见莫绛雪略显苍白的唇色,想起她站在竹枝上擦去唇边一缕血痕的画面,谢清徵又敛了笑。
昏睡时听人说过:她为取天璇剑受了重伤,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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